网海边缘有一座用旧网和光线拼出的城。潮水抚过玻璃墙,照出一个人影,叫色小姐。她不卖图案,只把海的颜色捧在手心,缓缓放在城市的轮廓上。黎明把盐味洒在她的发梢,第一缕光停留在她的指尖,像等待谁来读这座海边小城的心跳。海面起伏,连同呢喃一起飘向岸边的纸张。
她说网海里住着颜色的信号,来自漂泊的泡沫、翻新的广告牌、清醒时分的页角。颜色先落在透明水罐里,然后被提到木台上展开。水罐里的色粒慢慢聚合,像夜空里醒来的星。浪花把它们送进屏幕,铺成一段段会呼吸的海岸线。

我带着一只空瓶走近,瓶口装着未说完的句子。她用细笔蘸光,句子被染成光点,沿着玻璃滑行,变成温热的涌动。呢喃在她嘴边化作颜色,颜色却穿过海的缝隙,抵达我的心。礁石像翻开的旧相册,翻页间有影子跳出,讲述被带走又回来的消息。
黎明的第一束光落在她的脸上,色小姐的影子在屏幕上拉长。她将光分成七彩的纹路,让网海的信件披上新衣。过去的时刻,像光斑在潮中缓慢解体,又重新拼合。有人把忧伤寄给潮汐,有人把名字刻在网线的心跳上。
天光渐深,边界模糊。黎明像一次温柔的约定,告诫众人继续守望这座边疆。呢喃仍在耳畔盘旋,像海盐般清冷,也像灯塔下的风,吹醒沉睡的希望。网海的边缘不再空白,而是一处心灵的港湾。色小姐抬头看向远方,嘴角带着微笑,让未来的颜色继续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