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教授的讲桌前,笔尖的摩擦声像一段轻微的鼓点。纸张的边缘划出细碎的光,仿佛记忆里被更清晰地标注。作业像一个沉默的对话者,等待我的回应,同时让我学会用更准确的语言倾听自己。
教授偶尔抬头,眼神像一次短促的灯光归位。她不急于训斥,也不沉默不语,只在边角留下评注,像一束光穿透云层,指向尚未完成的方向。我把草稿合拢再摊开,改动像新生的羽毛。
写作的过程并非单纯的论证堆叠。边界在心中成形,成为一个可供选择的边缘地带。那里容纳质疑、情感与理性衡量的声音。我学着让个人经验化为风景,让观点穿过对话的缝隙进入把握与被把握之间的空间。

课堂之外的讨论持续着。有人问研究动机,有人问这个学科的疲惫。我把笔记整理成地图,标出关键句式、反问的节拍以及需要打磨的词语。每一次删改仿佛触碰一个陌生的角落,那里藏着新的理解。
写作的语言逐渐清晰,却不失温度。句子像走路的人,步伐稳健却还在探路。师生之间并非对立的角力,而是一种互相推动的关系。我的文字在被批注时被放大,像镜头对准某个被忽略的角落。
夜色把教室变成一座孤岛,灯光把桌面照得发亮。纸上的字母在微抖,仿佛星光落在水面。每一次落笔都带来更明确的目标,写作从此不仅是完成任务,更是一段自我辨识的旅程。
教授的注视从未指向简单的答案,而是引导我建立判断的尺度。她教会我尊重事实,也尊重心中的声音。成长不是惊天动地的转变,而是从一处微小的改动开始,逐步扩展视野。